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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选章节 取材于《手指写不完的等待》第2章

2009/8/21 3:46:1614800 个作者有用

夜阑人静,思无邪睡不着,或者思念泛滥时,她就用手中的上来来回回,日复一日写着同一句话,直到把自己写成了一个故事。 

笔杆上的磨痕,是沉默的告白。

    “In joy and sorrow my home's in your arms. ” (不论欢乐与悲伤,你的怀是我的归宿。)

    一个个字母透过纸背,纷飞成往事的片段。

姜孟人曾经对西淳写得一手漂亮的英语花体字赞不绝口。有一次傍晚,思无邪照例去姜孟人教室等她一起吃晚饭,突发情况导致的结果是姜孟人的班主任把她叫走了。思无邪就坐在姜孟人的座位上无所事事,等久了教室里的人也走光了,她愈发显得无聊,随手拿起姜孟人课桌上娱乐杂志翻翻看看。

对于姜孟人的肆无忌惮她不是没有佩服过,成绩优秀的资优生连老师都会忍让几分。若是被她班主任看见她课桌上大大方方躺着一本杂志,不免要被叫进办公室做思想教育

画外音是:“你没有资格叫不公平因为你的考卷会说话。”

更何况她的班主任还是上了年纪的语文老师,引古喻今,举一反三,大道理层出不穷。还操一口乡音的国语,能把“现世生活”说成“厌世生活”,听得教室后几排的男同学奋奋拍案叫好,佛然说出了他们的心声。

厚厚的娱乐杂志,思无邪翻了几页,无意中发现里面夹着几张纸,纸上是大段大段的英文,华丽丽地铺展在羊皮纸上。

像是来自欧洲中世纪伯爵笔下的信笺,思无邪顿然仰慕起这位笔者。

她不太能识别这些花花藤藤的英文字母,更谈不上读懂里面的大意了,只觉得是一件艺术品,供人欣赏的。

满眼都是美丽的花体字,掩不住的惊艳。她看呆了,不禁叹息,“艺术啊!”

她细细地研究着,白皙的脸庞不自觉地浮出笑容,全然不知自己已是他人楼下的风景。

一只骨节分明,修长细致的大手遮了满纸,大手的主人中指一挑,几张羊皮纸跟着落入掌心,纸张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,思无邪的视线紧跟着这条曲线,身子也侧向来人的方向。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男生,高高瘦瘦的,清俊冷冽。思无邪当时就这样想着,他的眼睛是眼睛,鼻子也是鼻子,可是却有一张让少女心动不已的脸。他的汗水黏湿了额前垂落的短发,亲密地贴在他的皮肤上。思无邪眨巴着眼睛,在一双凛然的眸内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。

天边晚霞刻刻幻灭,落日瞧瞧躲进山峦。有风轻送,吹动教室课桌上的书页, 吹起了男生利落的短发,吹拂过女生单薄的脸庞,同时吹落了男生年轻的气息,有一种夏天的味道。他们之间距离极近,思无邪吸了吸鼻子,男性气息是男性气息,就是空气里带点汗臭味,煞风景。

西淳同学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思无邪,视线从她光洁的额滑到俊翘的鼻,最终落在她微张的樱唇上。停顿几秒后他忽而皱眉,看着思无邪的眼睛说,

“口水。”低沉的男性嗓音在空荡的教室里低回。

闻言,思无邪呆若木鸡,眨了眨眼睛,忙不迭地伸手欲擦嘴,慌乱地抹了几下,心想,丢死人了。想着他应该不会误以为自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看得流口水了吧?

难为这孩子从小就敏感,爱想一些有的没的。

当发现丝毫没有黏湿的感觉时,她看着自己的手背,悟道,她被耍了。

等她抬头,教室已是空无一人,茫然四顾间,恍若两个时空交错而过,思无邪不知道是自己去到了别的时空还是那个男生来错了世界。

后来后来,他们在一起后,某日在街上,当经过一所公厕,思无邪猛然想起了什么,一把抓住西淳的衣襟问道,“你当初急着跑走是因为耍了我很开心吗?”

西淳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皱起的T恤,想着是何年马月的事,闻到公厕里传来的一股恶臭味,他了了。拨开她的手,牵着思无邪走开后,他施施然地说,“不是,我回教室是来拿纸去厕所,肚子突然一痛,我一急就跑走了。”

“真的?那你干嘛说我流口水?”

“来不及说完。我想说的是,口水,快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...........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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